又是清晨的办公室,又是我独自一人。空荡的桌子一点点变得充实而杂乱,无措的生活渐渐变得舒适而规则。如永不停转的时间,我的思想和我的情感一刻不停地奔涌、旋转、流淌着,不论我是意愿思考、沉沦、还是奋发,我都被裹挟在这奔流之下,它的流动,从来一丝一毫都由不得我。而这非意愿之下匆忙脚步的印记永远不可能是个个清晰,那么,难道只有完美的那些才是我们所追寻的吗?
若有所追寻的,我们便是向着我们所愿的,可我们的愿就是那永恒被时间裹挟着流动的不定体阿,它可以向着任意一片泽潭而去,也可以将自我化成任意方圆--它没有定。然而它所有的形态和所有的目标却又都被永恒包含着寰宇之中--它有归属,而归属有定。我的意识,不论它是有所追寻,甚至任意飘散,都是占有了空间的向性物质,它让我悲喜让我幸愤,可我属于的这个世界又在时时刻刻地告诉我它涵域下所存在的其他,让我去理解那些非我的悲喜和幸愤。世中的非我让我悲泯或者欣慰,可不论是哪一种感情,它让我知晓自我的单一和型定。这一切不止让我不再去评判他人的意识,而甚至让我对谭泽的理解也分成了两层 -- 对于我的谭泽和属于世界的谭泽,一层是因为我至少此刻无法褪掉的情感或者我本质的限定,一层是因为它对于世间的所有或者它就是世间本身。然而感悟非我,永远要通过有限和型定的自我,这样的我,是否本质上真正有能力去理解(1),或者是否甚至从根本上在开始体会非我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只因为所有的非我就好像我所赖以生存的空气一样时时刻刻紧贴我们,渗入我们。而敏感的我,总是瞪着眼睛去寻它伸开双手去触它。于是最后,此刻的我,承认谭泽属于世界一部分的属性,和这属性对人身上造成的影响 -- 不是我们有没有对错,而是事物没有对错。
(1)在一定的大框架下,因为‘身体’是感觉世界的唯一媒介而所有的讨论贯穿了近代西方哲学史,而我并不是想去讨论这个限制,而更是说以自我为前提出发的时候,也许是对世间的评判之间的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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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在抒情还是在说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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